第 166 章 八十六_六州歌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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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 166 章 八十六

  靖宁下意识捂住双耳,还在持续呜鸣的号角声立刻被削弱,而后才反应过来,猛地看向声音传来的西北方向。

  号角急响,代表有敌袭。

  大宣的和亲队伍全部被安排落脚在部落东部。除了公主殿下有北黎提供的单独的毡包,三位大人住在另一座毡包以外,禁军与随行的宫人则是在不远处自行扎营,二十余座营帐呈环形分布,将载满嫁妆的板车围在中间。

  角声忽停,这个人口不到一万的小部落瞬间哗然,靖宁这边都能听到闹哄哄的声音。

  “你二人过去查看情况,快去快回,不要深入,安全为先。”她立即吩咐随侍的几名禁军,“你赶紧去请王大人过来,让他一定要把东西全部带好。剩下的都跟本宫去嫁妆车那边。”

  她说罢翻身上马。贴身侍女机灵,已经回帐里拿上了打好的包袱。

  未走出几丈路,就见唐参将与林远山骑马赶过来,“殿下!”

  “似有敌袭!”靖宁迎上去,高声问:“两位将军,此时该如何应对?”

  “嫁妆车难以立时转移,且尚不知具体情况,不宜贸然动作。应先做足防御,以守为攻。”唐参将边调头边答,“结圆阵最好!”

  林远山马速快,绕了大圈回头,跟着道:“我去传令!”

  他一扬马鞭,疾驰向禁军的营帐,先召齐百夫长,将结阵的命令告知。百夫长们立即散开,各去找下属总旗,层层传递,很快所有军士都遵令行动起来。

  靖宁则与唐参将奔向宫人们的营帐。

  准备随时撤离的命令才下达没多久,宫人们正在紧张的收拾之中,听到号角俱是惊慌失措。几个管事拿不了主意,正连滚带爬地来找公主请示。

  “不要慌乱!听本宫号令!”靖宁问过唐参将阵型要点,直接命令:“营帐不必拆了!让所有人出营,有什么能防身的东西就拿什么,全部向嫁妆车聚拢!”

  管事们立即照做。她也没停下,沿营帐策马而行,一路反复地高声安抚引导。

  然而宫人虽人数较少,但不比军士训练有素,听到军令也不知该做何具体行动,在四处嘈杂中惶惶乱作一团。

  禁军迅速集合完毕,唐参将立即让部分军士协同,耗费许久,终于成功结阵。

  嫁妆车不容有失,被围在最里面;宫人们紧紧挨着嫁妆车站了一圈,拿着自己能拿到的棍棒锅钳剪刀等所有防身物;最外一圈则是禁军步兵,离宫人们半丈远,井然有序地隔着一臂距离竖起盾牌,架起长矛;骑兵全部上马,不够再结一层圆阵,便一字排开,向西以待。

  王正玄劝靖宁进入保护圈中,她却婉言拒绝,驻马留在骑兵中间,询问起唐林二人圆阵的特点以及之后该如何变化。

  西边兵戈声与喊杀四起,个别毡包被烧,燃起浓浓火光,显然有两方正在激烈交战。

  很快有许多这个部落的牧民逃过来寻求庇护,靖宁与其他三人商议之后,没有让他们进入圆阵,而是请他们避到后方。

  打探情况的两名军士随即回来,快速汇报:“殿下,前面打起来了。一方是这几天陆续来的那些人,另一方骑兵之前未见过,应该是突袭,人数大约是前者的四五倍。”

  “四五倍,取大不取小,就是三千左右。”靖宁心中升起不安,又问:“这个部落的人在协助哪一边作战?”

  “先来的那拨人。”

  “那这个部落和第一批骑兵多半就是赤杼的人。”王正玄皱眉,“那杀过来的又是谁的人?难道赤杼真的败了?”

  “管他是谁的人。”林远山一挥马槊,面无表情地说:“只要敢来进犯我等,末将就一定要让他付出代价。”

  “不论如何,我们暂且不要妄动,保留精神,以逸待劳。”靖宁说罢,又让唐参将即刻派人回雩关报信。

  前方战斗渐渐平息,唯有黑烟滚滚,叫看见的人平白生出几分躁意。

  匆促的马蹄声如惊雷响起,一支人数众多的骑兵迎面奔驰而来,似乎没料到面对的会是严阵以待的军队,不得不在距离圆阵十余丈的位置紧急刹住。

  黑压压一片皆是壮硕的北黎汉子,蓬头垢面,个个拿着的弯刀上都带着血,仿若匪徒。为首的一样不修边幅,服饰却明显不同身边其他人,□□马匹更是肉眼可识的神驹,他抬起弯刀指向靖宁。

  “你就是从大宣来的公主?”

  “放肆!”王正玄怒斥道:“尔等何人?既知是殿下在此,言行竟如此猖狂!”

  “放下你的刀!”林远山一声暴喝,抡臂一转,马槊直指对方,原样奉还。

  整列禁军皆如他一般,齐刷刷挥动马槊,矛尖压向前方,带起一阵罡风。

  那人用阴狠的目光盯着他们半晌,才将弯刀收回,说:“我乃北黎的大王子,赤杼篡位谋反被废,大君特命我前来迎接公主回王庭。”

  而后拽着缰绳踏前两步,“请公主下马,跟我走吧。”

  听到联姻对象被废的消息,靖宁却没有先前想象中的惊惶与恐惧。她感觉自己的灵魂仿佛与□□分开了一般,心脏狂跳的同时,脑子却在飞速地思考这个消息真实与否。

  “本宫确是大宣的公主,要嫁给贵国的赤杼太子,日后将成为贵国的王后。但尔等身份不明,来意不清,也配叫本宫下马?”她听见自己冷静无比地说:“你若真是大君派来迎接本宫的人,那一定带有旨意文书,请你下马,独自将能够证明你没有说谎的文书送过来。”

  “公主未免太过高傲。”大王子当即沉下脸,向后打了个手势,便有一名骑兵扛着一具尸体从后方出来,扔麻袋似的将其扔到军前。

  此人被乱刀砍死,形容惨烈,竟是先前接待和亲队伍的毋木。

  大王子再次举刀,“此人公然违抗大君之命,已被我的部下处决。公主这么美丽,若是不想得到像他一样的下场,就赶紧下马过来,并且还要让你身边的军队放下武器。”

  “怕是有诈,殿下万不可过去。”王正玄低声道。

  唐参将也说:“他们的马匹状态都不好,应该是长途行军,中间甚至来不及休整。可能是为了赶时间,或者正在被追击。”

  靖宁握紧未展眉的刀鞘,注视着大王子,“本宫以为,谋反篡位的不是赤杼太子,而是大王子你吧?”

  话音未落,她便拔出短剑,喝道:“本宫绝不与乱臣贼子为伍!”

  “准备迎敌!”林远山闻言,一夹马腹,举槊上前,将靖宁护在身后。

  唐参将:“请殿下与王大人退入阵中。”

  靖宁不会武功,更不懂冲杀,为了不拖后腿,也不再坚持留在前线,迅速与王正玄退到盾兵之后。

  唐林二人却没马上行动,而是等大王子急不可耐地冲过来,才率领骑兵对阵冲锋。

  他们严格保持横阵,又两两结伴,互相掩护,优先伤马再伤人。一波交锋之后,毫不恋战,立即伺机后撤入盾兵防御圈里。

  步兵紧随其后收拢阵线,举盾连筑成人墙,与骑兵一上一下刺出马槊。就像一只刺猬,将冲过来的北黎骑兵刺得人仰马翻。

  大王子不得不让手下暂时退后,重新组织进攻。

  林远山与唐参将趁此机会,再次带领骑兵出阵,备战。

  如此几个回合,大王子也看出了关窍,待大宣骑兵退入圆阵之后,再不给他们出阵的机会,命令下属轮番进攻,势必要冲破他们的阵型。

  大王子一方攻势愈发猛烈,禁军们渐渐难以支撑,出现伤亡。宫人们纷纷上前帮忙,将牺牲的军士拖到后面,或扛住盾牌,或捡起长矛,或拿棍棒之物挥砍冲上来的北黎骑兵。

  一时刀光矛影齐闪,哀叫怒吼不绝。

  靖宁骑着马不好上前,又怕自己贸然出声打断禁军节奏,只能攥紧缰绳,捏出一手的汗。

  她死死咬紧牙关,想着各种解局之法,只恨自己从前没有学武读兵书。

  忽听王正玄惊喜地叫道:“殿下你看!那个方向是不是军旗?”

  她顺着后者的手指看过去,在大王子队伍的侧后方,数杆高挑的旗帜迎风急速接近。

  长天白日之下,旗上绘有的草原苍狼栩栩如生。

  号角再次鸣响,在大王子耳里却如催命的丧钟一般,令他越加疯狂地驱赶命令手下向大宣的军队进攻。

  不多时,他的后方便响起拼杀与惨叫。

  “大君有令,大王子犯上作乱,欲谋害王父,罪不容诛!其余被迫跟随他的人,放下武器,可免死罪!否则一律杀无赦!”

  “我没罪!是王父偏袒赤杼!”大王子杀红了眼,决心拼死一搏。

  林远山时刻注意着靖宁这边,看到大王子不管不顾冲过防线,试图舍了坐骑也要抓住公主,便立即回防。马槊横扫,直接将大王子掀落马下,周遭军士与宫人不眨眼地补上长矛与乱棍,瞬间了结他的性命。

  大王子一死,他的手下便溃不成军,要么丢了武器下马,要么被赶来解围的苍狼骑兵杀死。

  林远山下了马,踢开大王子的尸体,走到靖宁马前。

  他不知杀了多少大王子带来的骑兵,被溅了多少人的血,一身铁甲染红,却把马槊竖于身后,垂头恭敬地问:“殿下可还好?”

  在得到对方“无事”的回答之后,沉默片刻,便暂行告退,带人去打扫战场。

  又有一匹马行过来。马上骑手曾来大宣求亲,靖宁在除夕宫宴上见过他,是以驱马向前,主动打招呼:“赤杼太子。”

  赤杼旋身下了马背,闷哼一声,而后带着歉意拱手道:“让公主殿下受惊了。”

  靖宁摇头,“太子可否告知靖宁,这是怎么回事?”

  赤杼迟疑少顷,便将实情道出。

  原来大王子一直以长子自居,对大君立他为储君十分不满,在他前往大宣求娶妻子之后,两人不睦的关系达到顶峰。近几月以来,大王子一直和他针锋相对打擂台。

  他怕大宣来的公主被卷进争斗,是以让人在边境处将和亲队伍拖住,等他彻底处理好大王子,才前来迎亲。

  却不料大王子在前不久策划了一场逼宫,事败之后直接潜逃。他一路追击到合撒草原,意识到大王子的意图是抓住公主来威胁他和王庭,便向周边的苍狼骑兵飞鹰传书,让他们提前赶来保护公主。

  “原来如此,真是惊险。”靖宁跟着下马,看到对方面色不太好,便问:“你受伤了?”

  赤杼看她半晌,才点头承认。

  她眉心微蹙,招来贴身侍女,命其取出一瓶金疮药,赠予对方。

  赤杼接过并诚恳道谢。

  两人稍作会晤,便分开处理各自的事务。

  “北黎王庭可不止一个大王子,暗流汹涌得很,且对我大宣的态度都不如赤杼和善。但赤杼这伤,看起来可不轻,会不会有影响?”王正玄跟在公主身边,暗示道。

  “说不好。”后者愁眉不展,心中浮起各种猜测,只说:“请王大人将今日之事毫无遗漏地传回朝廷,以确定我们下一步该怎么走。”

  “臣这就去。”王正玄便折身回毡包。

  靖宁立在原地,仰头望向湛蓝的天空,而后低头便见澄碧的草原,其深远与广袤正如她的闺中密友所言。

  “等等!”她回头把人叫住,忧声道:“前两日的来信说江南月初洪灾甚重,不知现下如何,王大人在信里也问一问。”

  无尽的昏迷过后,时宇猛地从床上起身。想要看最新章节内容,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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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他大口的呼吸起新鲜的空气,胸口一颤一颤。

  迷茫、不解,各种情绪涌上心头。

  这是哪?

  随后,时宇下意识观察四周,然后更茫然了。

  一个单人宿舍?

  就算他成功得到救援,现在也应该在病房才对。

  还有自己的身体……怎么会一点伤也没有。

  带着疑惑,时宇的视线快速从房间扫过,最终目光停留在了床头的一面镜子上。

  镜子照出他现在的模样,大约十七八岁的年龄,外貌很帅。

  可问题是,这不是他!,阅读最新章节内容无广告免费

  之前的自己,是一位二十多岁气宇不凡的帅气青年,工作有段时间了。

  而现在,这相貌怎么看都只是高中生的年纪……

  这个变化,让时宇发愣很久。

  千万别告诉他,手术很成功……

  身体、面貌都变了,这根本不是手术不手术的问题了,而是仙术。

  他竟完全变成了另外一个人!

  难道……是自己穿越了?

  除了床头那摆放位置明显风水不好的镜子,时宇还在旁边发现了三本书。

  时宇拿起一看,书名瞬间让他沉默。

  《新手饲养员必备育兽手册》

  《宠兽产后的护理》

  《异种族兽耳娘评鉴指南》

  时宇:???

  前两本书的名字还算正常,最后一本你是怎么回事?

  “咳。”

  时宇目光一肃,伸出手来,不过很快手臂一僵。

  就在他想翻开第三本书,看看这究竟是个什么东西时,他的大脑猛地一阵刺痛,大量的记忆如潮水般涌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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