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47章 陈年往事_村暖花儿开石小军夏梦雪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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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47章 陈年往事

  看着吕队长的车渐渐远去,赵丽有些担心的说:“石头,咱们这不得得罪吕队长?”

  石头呵呵一笑说:“他是黄鼠狼给鸡拜年没安好心,如果刚才我不在,他不定要干什么呢。”

  赵丽脸上一红,白了石头一眼。

  石头揶揄说道:“关键是你长的太好看,很多人都惦记着。”

  赵丽脸色一暗,幽幽的叹口气。

  石头本来是想变着法儿的夸她漂亮,没想到却惹她不高兴。就赶紧拉住她的手说:“算了,别胡思乱想了,咱们的雪人儿还没堆完呢。”

  赵丽嗯了一声,任凭他拉着自己走。

  院中雪人堆了起来,以破水桶为帽子,以扫帚为手臂,脸上插一根胡萝卜,看起了有模有样的。

  见雪人堆成了,赵丽忽然有些伤神,喃喃自语的说:“记得小时候,我大哥每年冬天都会带着我们堆雪人,想起来还是小的时候好。唉,现在长大了,咋就变了呢?”

  石头默然无语,赵丽大哥是个见钱眼开六亲不认的家伙。王德胜刚出事那会,他还逼着赵丽把金银首饰卖了,的确令人心寒。

  感同身受,石头轻轻拦住赵丽的肩膀,柔声的说:“一切都会好起来的,你看今年的雪这么大,来年一定是个丰收年。等大家都有了钱,那些糟心的事儿也就少了。”

  赵丽噗嗤一笑,用头在她肩头上点了点说:“你这又是从哪本书上看来的?”

  石头将目光投向院外,远处就是村里荒废了多年的鱼塘。现在看去就是一个大坑,只是因为夏季雨水充沛,入冬以后里面的积水结成了冰。此时此刻,冰面上几个半大的孩子正在玩耍。溜冰猴的,滑冰车的,还有互相追逐不小心跌倒的……童趣盎然。

  “石头,你看啥呢?”见石头不出声,赵丽就好奇的问。

  石头摇摇头,他刚才看到荒废的鱼塘,心里头忽然升起一个想法来。不过仅仅是一个念头而已,他还没有想好。

  晚上吃饭的时候,石头给石长林倒了一杯酒,趁机问:“爹,咱家房后那个鱼塘以前是谁包的?咋就不干了呢?”

  石长林抿了一口酒,又夹了一口菜,一面嚼着一面说:“要说那个鱼塘啊,还有段事儿呢。”

  他这么一说,石头和赵丽都放下碗筷,等待下文。

  石长林深吸一口气,眼神有点迷离,声音也变得低沉了不少,徐徐的说道:“这事儿说起来,得有八、九年了。我想想,那年你好像是刚刚满十岁……”

  石头嘴唇紧闭,十岁的时候,他脑袋已经烧坏了四五年,每天都浑浑噩噩的,对于村里面发生的大多数事情,都是模模糊糊没有任何的印象。他能记住事儿,那还是十二三岁以后呢。

  “那年一开春,雨就下个不停,咱们家房后的大坑很快就蓄满了水。村里面就有人说,如果把这个大坑整成鱼塘,肯定能赚不少钱。不过当时大家也就是唠唠闲话,谁也没真的想整个鱼塘。可是言者无意,听者有心,住在村西头的周罗锅上心了。”

  “周罗锅?”石头挠挠头,一点印象都没有。

  “周罗锅大号周有才,比我大六岁……唉,可惜人不在了,那可是好人啊。”石长林感叹。

  石头沉吟:“村西头老周家……爹,难道周冬雪是他闺女?”

  石长林一拍大腿说:“可不就是。”

  石头咧嘴一笑,周冬雪是他们村里最近几年唯一的大学生。还记得她家吃喜酒的时候,他去帮忙,周冬雪还给他兜里塞了不少奶糖呢。原来,她老爸就是周罗锅。

  “哎呀,都被你打断了……还是说周罗锅的事儿吧。”石长林抿了口酒,把话题又扯了回来。

  石头和赵丽对望一眼,做洗耳恭听状。

  “不过,那时候周罗锅穷得叮当响,根本拿不出钱来承包鱼塘。于是他就一狠心,用他家的耕地和房子做抵押借了一笔钱。”石长林说到这里,眼眉忽然挑了一下:“借给他钱的,就是现在的村主任郑海。”

  石头心里头一动,暗忖周罗锅只比老爹大几岁,活到现在也就五十多岁,难道当时得了什么绝症忽然去世了?还是……另有玄机?和郑海扯上关系,恐怕没什么好事儿。当下耐着性子,继续听下去。

  “周罗锅从郑海那里整整借了三万块钱,一年光利息就好几千。”石长林说到三万块钱,忍不住砸吧了一下嘴。那个时候,三万块钱可不是个小数目。

  “周罗锅就拿着这三万块钱找当时的村长田得水,说是要承包鱼塘。田得水二话没说就答应了,没几天就签了合同做了手续。他承包的鱼塘的事儿一哄声的全村上下都知道了,有人认为这下他要发了,也有人等着看他把老婆孩子都赔进去……。”

  “周罗锅可不在乎别人咋看,这事儿就风风火火的干了起来。没过几个月,鱼塘里出鱼,一下子就是几千斤,县里的商贩都上他来进货。一年多的光景,他家就还买了小货车。村里人各个看着眼红,后悔当初没狠下心来承包鱼塘。这里面就有郑海和村长田得水……”

  “一开始是有人晚上去鱼塘偷鱼,一偷就是几十上百斤,周罗锅没办法,晚上就在鱼塘边上守夜……你们看见大坑边上那个小土房了吧?他当时就住在那里……”

  大坑边上的土房现在已经塌的就剩下几面土墙了,石头头两年有事儿没事儿的还跑去那里玩。记得后来有一次被老爹踢了几脚,才再也没去过。

  “可是啊,不怕贼偷就怕贼掂心,那些来偷鱼的人就趁着周罗锅打盹的时候,用木头棍子把房门顶上,不让他出来。然后大摇大摆的拿网捞鱼,就跟自己家似的。而且还吓唬周罗锅,说他如果敢出来的话,就打断他的腿,绑架他闺女啥的。”

  “那些人不是咱们村的?”石头皱眉问。

  “听说是县里面的小混子……”石长林端起酒杯,把剩下的酒一口喝了。

  石头深吸一口气,把老爹前后的话一连贯,用脚趾想都能知道,这些人肯定是郑海和田德水招来的,没想到他们很早以前就这么坏。

  “周罗锅被逼无奈,就花钱在鱼塘周围拉起了电网,晚上也不再去看着……唉,可是万万没想到,才过了一天,就出事儿了。”

  石头和赵丽同时动容,不约而同的想,难道电死人了?要知道,私拉电网那可是违法的,如果因此再电死人,那就是罪上加罪。

  “周罗锅有两个孩子,老大就是头几年考上大学的周冬雪……嗯,好像是比你大五岁。老么是个小子儿,如果活着的话,和你年纪差不多。”

  听到石长林忽然扯到周罗锅孩子身上,石头就隐隐感觉到不对。等后来听说周罗锅的儿子如果活着的话……他心里头就猛的一颤,已经猜到了几分。

  “唉,周罗锅本来是打算用电网吓唬那些来偷鱼的人,可是万万没想到,就把自己的儿子给害死了。那天天刚擦黑,他在鱼塘这有点活没干完,他儿子就来叫他回家吃饭。才刚刚十岁的孩子知道啥,看见鱼塘边上扯着的电网,还以为是自家的渔网呢,就用手拉扯。那时候电网还没通电,可是就赶巧了,周罗锅那边收拾完,想着回家吃饭,就把电网闸给合上了。结果就那么一下,孩子全身都冒火了……”

  联想到一个十岁的孩子被点的浑身冒火,石头和赵丽都不禁打了个寒颤。尤其是赵丽,悄无声息的在桌子底下握住了石头的手。

  “亲手把自己的儿子给电死,周罗锅死的心都有,才几天的工夫,人就精神失常。”石长林摇摇头,眼圈都有点发红,自己倒了杯酒,一口干了,定了定神才继续说:“儿女都是父母的心头肉,换做是谁也受不了啊。可是老话咋说的,屋漏偏逢连夜雨,人要倒霉喝凉水都塞牙……他家这边刚出事,郑海就上门来要债。按说欠债还钱天经地义,可也得看个人情讲个时机才对,总不能把人往死路上逼吧?人家儿子都没了,他却趁机来要债,太缺德了。”

  石头和赵丽相对无语,都心知肚明,郑海这哪是来要债,分明是想要人家的鱼塘嘛。

  “周罗锅这一年多是赚了些钱,可是一部分投到鱼塘里,一部分用来还郑海借他钱的利息。手里头根本就拿不出三万块钱来,没有办法,只能把鱼塘抵账给郑海。给他们当见证人的,就是村长田得水。”

  “如果事情到这儿,他们就两清了,也不算有啥毛病。可是郑海和田得水却在手续上做了手脚,鱼塘只是抵了他的本金,还有利息是另外算的,他们还要趁机霸占人家的耕地……”

  说到这里,石长林不禁连连摇头。

  石头和赵丽也是心中震惊,郑海和田得水已经坏得不能用缺德来形容了。

  “就在这种情况下,周罗锅走投无路,在他家的小仓子里上吊了,留下了孤儿寡母。唉,人都给逼死了,郑海和田得水一看情况不对,把占耕地的事儿也就不提了。郑海得到鱼塘之后,本来以为能够借机发财。可是万万没想到,就在周罗锅死后不久,鱼塘被人投毒,把鱼都给药死了。但是具体这毒是谁下的,到现在也没人知道。再后来,田得水犯事儿被抓了,当初承包鱼塘的合同也不合法,全部无效……”

  石长林把事情全部说完,长长吐了口气。

  石头和赵丽同样如释重负,谁能想到,和他家近在咫尺的一个大水坑,居然还有过这样一段鲜为人知,却令人难过的轶事。

  “爹,这中间的一些事儿,你是怎么知道的呢?”石头忽然问。

  石长林苦笑说:“都是周罗锅的老婆跟我说的……”

  石头心里一愣,暗忖难道和老爹和周罗锅的老婆,还有什么不可告人的关系?

  见石头表情有异,石长林已经猜到了他心里的想法,就骂道:“你个小子,别想歪了。其实说起了,咱家跟老周家有点沾亲带故,再加上她们孤儿寡母的不容易,有时候我就帮衬下……嘿,跟你说这些干啥?对了,你问鱼塘要干啥?”

  “这个……”石头挠挠头,犹豫要不要把自己的想法说出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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