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62章 终是一剑斩尘缘_掰弯师尊路漫漫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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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62章 终是一剑斩尘缘

  天玑宫

  玄清给玄离疗伤,确定玄离无性命之忧后,沉声:“你师尊受伤沉重,你好好照看,天璇宫弟子也有不少受伤的,我需回去看看。”

  凛苍河垂眸:“是,师伯。”

  玄清看向凛苍河,眸中闪过杀意冷声道:“说实话,我真想一剑斩了你!”说完转身离开。

  莫说你,我都想一剑斩了自己!凛苍河怔怔地看着重伤昏迷的玄离,抬手抚了抚玄离墨发后,悔着大战前自己对玄离的态度,后悔自己的莽撞,若不是因此,十三肯定不会伤得这么重。

  福伯送完玄清,回来见凛苍河这副模样行上前学着玄离平时的样子揉了揉凛苍河墨发:“小公子肯定不想看到你这副模样,况且比起上一次,这一次小公子的伤已经算轻的了。”

  凛苍河沉默,福伯叹息一声:“你已经一整日未吃东西了,我去给你做些吃的过来。”说完转身去了厨房。

  福伯方离开。倏然,一道闪电划过照亮屋内,随后轰隆隆的雷声响起。凛苍河抬眸看了眼窗外,乌云密布,起身关窗。“大概要下场暴雨了。”

  呢喃间天枢宫东方驷行入:“凛苍河,师尊让你前往正殿一趟。”凛苍河也未多想仔细地给玄离盖好被子后随东方驷过去了。

  正殿内,玄真高坐主位,玄清、玄若及三位府主依次坐于玄真下首,玄真沉声:“凛苍河,跪下!”

  凛苍河不明就里,怔怔地看着玄真。

  玄真怒:“放肆。”后指画剑印,凛苍河膝盖受伤,不禁跪地。

  玄真冷冷道:“逆徒凛苍河,你可知罪?”

  凛苍河茫然:“不知。”

  玄真:“凛苍河,你共犯有三大罪责,一则违背常伦,忤逆不孝,残虐生身父亲;二则色胆包天,追求玉衡府素妙语不成,便起强迫之心;三则行径卑鄙,暗算同门南宫祎,险毁其根基。这三大罪责你可认?”

  若是之前凛苍河还是茫然无措,此刻已了然,正色道:“我从未做过。”

  玄真看向一旁天枢宫弟子:“带证人上来。”

  两天枢弟子便带着凛苍河父亲及两村妇行入跪在凛苍河身侧。

  玄真看向妇人:“将你们此前所言重复一遍。”

  村妇:“我本是福连村的一名村妇,这被挖了舌头断了手指的是我们村的村民也是凛苍河的生父陈有才,待凛苍河甚好,但凛苍河因不满其父为了教导他而打了他几次,便出狠手。”

  凛苍河怒看向妇人杀意四起。村妇仿若受到惊吓般忙往旁边挪了挪,扣头:“这人要杀我,仙长救命。”

  玄真冷眸看向凛苍河:“放肆!此时此刻还敢行凶!我且问你,你父亲可曾打过你?”

  凛苍河攥拳:“打过!”

  玄真:“那我在问你,你父亲身上的伤可是你所为?”

  算起来陈有才这伤还真不是出自自己的手,但是这些年也不是白待的,若是让仙门知晓我用的阵法,恐怕更会声讨,当即承认:“不错!但他本就该死!他……”

  凛苍河想要辩解,然玄真根本不给他机会,大怒:“想不到我仙道中竟有如此不堪之人,这是我辈耻辱。”后看向玉衡府主子寂真君。

  子寂面露怒气,沉声:“妙语,你且把这个畜生所为的事都说出来吧,玄真神君定会为你做主,定还你一个公道。”

  素妙语行出,看向凛苍河眸中闪过一丝狠毒。后看向玄真,咬着朱唇,眸中含泪,处处透着可怜,缓缓跪身:“玄真神君,请您为妙语做主,这个凛苍河因当年一见便对我生情,几番纠缠我都不愿,毕竟他并非世家子弟,门不当户不对。一次他约我前往天玑宫说是此次之后便再不纠缠,但我却不想他……他……他竟然……”说着便哭了起来,主殿内众人只觉素妙语可怜,全都气愤的看向凛苍河。

  素妙语哭的越发伤心。

  玄真周身寒意爆发,怒目:“凛苍河,她说的可是真的!”言辞间已漏出浓浓杀意,凛苍河想要反驳,却发现竟一句话也说不出。心知定是玄真施了什么手段,抬眸愤恨地看向玄真。众人只觉凛苍河这是被人揭出丑事恼羞成怒。

  一旁章弓低声嘀咕:“难怪有一次我看到妙语师姐从天玑宫哭着跑出来,想来就是那次吧,这凛苍河也太色胆包天了!”

  谢林:“什么时候的事?我怎么不知道。”

  章弓:“就玄清师叔与玄离师叔决战当晚。”

  章弓这话一出再联想近些年大家都公认凛苍河痴恋素妙语的事实更加确定凛苍河做了这么不堪之事。

  一波未平,一波再起,南宫祎行出露出背部:“这便是此次决战时凛苍河对我用的暗器痕迹,让我一瞬间不能动,使用暗器并非仙门不允,但凛苍河这枚暗器中有伤根基的毒,幸得师尊化去。”

  到了此刻,凛苍河彻底明白,看来这些人是早已设好了局,多说无益,只是若只是针对自己怕是不必这么大的阵仗!十三!凛苍河眸现杀意,今日,你敢动十三一下,本尊不介意让你们全部化为飞灰。

  “难怪他能打败南宫师兄,原来竟如此卑鄙阴毒,竟想毁去南宫师兄根基。我仙门正道中竟然有如此败类,真是该早日诛杀。”

  “幸而玄离神君此刻重伤昏迷,否则他怕是要被这混账弟子气死过去。”

  议论间,一清冷声音响起:“玄真师兄,审问我徒儿,是否也该通知我这个师尊一声。”

  随后一道身影缓缓而至,素白衣衫上还残留着斑斑血迹。

  玄离步履蹒跚仿若一个风烛残年的老人,可见其伤势之重,但其每一步却坚韧无比,宗师风范不减,让人心生敬意,不敢小觑半分。

  玄真嘴角划过一丝冷意,起身假做关心:“玄离师弟,大战方过,你伤势沉重,怎能再操劳这些小事。”后怒叱:“是谁将此事告知玄离师弟的!”

  天枢宫上官琳行出:“师尊,是徒儿,徒儿想着,凛苍河毕竟是玄离师叔的唯一弟子,这些事总是该让师叔知晓,不然恐怕未来师叔会责怪师尊……”

  玄真怒叱:“糊涂。”抬手便是一掌,上官琳恭敬地跪着:“师尊,徒儿都是为您着想。”

  南宫祎:“师尊,念在上官师弟也是为了师尊,便宽恕他这一回吧。”

  玄真长叹一声:“罢了,回去后抄静心经一百遍,日后不得再犯,否则绝不姑息。”

  上官琳拱手:“是,谢师尊宽恕。”

  殿内众人不禁感叹:“不愧是修仙界大宗师,玄真神君教徒当真严厉。”

  “若是玄离神君也这般,凛苍河恐怕也不敢如此胆大妄为。”

  玄真看向玄离:“玄离师弟,这些糟心的事,我本不想搅扰你养伤的。”后便将方才所有告知玄离。

  玄离听完只觉有些头疼,揉了揉太阳穴:“玄真师兄为了我这个徒儿还真是费心了。”

  玄真正义凛然:“同在仙门,本是我该做的,况且凛苍河所犯之罪已然不是天玑宫一宫之事,而是关乎我们整个修仙界的声誉。”

  玄离长叹一声:“欲加之罪何患无辞。说起来还是我这个师尊连累了他。”

  玄真有些不悦,沉声:“玄离师弟的意思是我这个当师兄的因为百年前的大战,刻意设计报复你?我玄真行正坐端,我行事如何自有公议,试问多年来从未做过一件不公不正之事,仙门众人有目共赌……”

  玄离抚了抚头,打断玄真那义正言辞的发言:“玄离无此意,一切都是玄真师兄自己想的。”行至陈有才与那两个村妇面前,冷眸看向陈有才:“百年前,我便想杀了你,因苍河一句话我留下你的命,挖你口舌,断你手指,以示惩处。却不想今日竟然有你在此处做虐,看来终是我错了,终该除恶务尽。”

  殿内众人:“是玄离神君做的,除恶务尽,难道另有隐情,也就是说这个村妇在说谎。”

  “会不会是玄离神君为了维护他的徒弟才担下这罪责的。”

  “我也这么觉得,玄离神君行事向来温和,绝不会如此残忍……”

  玄清此时已经惊异起身:“十三!你在……”话未尽,玄离流光已出,一剑斩下凛苍河父亲头颅,了结了地上苟延残喘之人,两村妇当即吓得晕了过去。

  玄清攥紧拳别过头坐下:“你竟为他做到如此地步!”

  大殿内众人骇然,因为从未想到这宛如天人的不世谪仙竟也会坠落炼狱,待回过神后,玄离已经走向素妙语。

  子寂真君忙挡在素妙语身前,恐怕玄离一怒诛杀了她。

  玄离随意地拨弄下头发,笑笑:“真君不必担忧,我只是想问妙语师侄几句话。”

  子寂并未走开,冷冷道:“这样也可问,你且问吧。”

  玄离方要开口却剧烈地咳了起来,随之便见玄离手中一抹朱红,玄清此刻还在想着方才的事并未注意到。玄离虚弱道:“你说苍河纠缠于你还对你不轨。”

  素妙语委屈的点头。

  “何时何地他如何对你不轨。”玄离继续问。

  素妙语闭目似是不愿回忆起当晚的事,后仿若鼓起今生最大的勇气睁开眼,眸含着泪,却始终不肯落下,不用任何言语,此刻众人便已经坚信是凛苍河强迫素妙语,只觉玄离强逼一个柔弱女子说起这般事太过霸道,不禁心生怜悯。

  素妙语极不情愿的缓缓说起:“三个月前,一天夜里他约我去天玑宫他卧房,然后他……”

  玄离玩味:“哦?你知晓他对你有意,深夜约你前往他卧房,你竟也去得,还是你本就对他有意,未能得偿所愿,才要诬陷于他。”

  子寂真君:“玄离神君!你胡说什么,素家乃是十大世家之一,妙语修行已将入天阶,又生得聪慧漂亮,怎会看上凛苍河这个无权无势无才无貌之人,就算要护着自己的徒弟,也要有个度。”

  素妙语柔声:“师尊,无妨的,毕竟那是玄离师叔数千年来收的唯一徒弟,妙语能够谅解。”此时大殿之人更觉素妙语可怜,对玄离凛苍河有了几分愤恨。

  素妙语看向玄离:“是因为,他……他……他威胁我。”

  玄离:“他不过方入我门下一百年,你却已在子寂真君门下五百多年了,何故能让他威胁?”

  素妙语攥拳,良久才松开:“他……他有我的有我的……有我的洗浴图,他说我若不去,他便把图散发出去。”

  东方驷行出将一打画像交给玄离,恭敬道:“师叔,这是在凛苍河卧房床下搜到的。”

  玄离接过看都未看直接丢入空中,散落大殿,殿内弟子均看向图,图中一女子□□站在浴盆边,女子酥胸挺拔,美腿修长,容颜娇媚,玉臂拢着墨发。素妙语攥紧拳,紧咬着唇,恨恨地看着玄离。

  玄离剧烈咳了起来,良久咳嗽才止:“抱歉,一时手滑,无心之失。”

  子寂怒:“玄离神君!你!好啊!”后甩袖坐回位置。

  玄真看向玄离:“玄离师弟,如今可信了?”

  玄离随意地拨了拨墨发,如今明白今日这局是早已设好的,只等自己重伤开局,多说无益。眸中划过一丝笑意,懒懒道:“师兄如此费心,不信也是要信的。不如跳过这些过场,师兄直言想要如何处置?”

  玄真倒是没想到玄离会说得这般干脆,原本还准备了许多说辞如今倒是可省去了。点首应道:“好!玄离师弟能够看开,当真不错,这才是我所认识的玄离师弟。依我看,如此逆徒必然要毁其根基,夺其灵识,粉身碎骨才能对得起受害者。”

  玄离眸中闪过冷意:“师兄还真是一点都不容情,他父亲是我所为与他无关,如今更是被我诛杀。至于这位风骚,哦,不对,是风采不凡的素妙语师侄也未有任何伤害,而南宫师侄根基也未毁半分,师兄却要将苍河挫骨扬灰,这处罚未免太重了些,正所谓人生在世,孰能无过,过而能改,善莫大焉,师兄当真不能给苍河一个悔过的机会么?”

  玄真沉默,玄离继续道:“更何况他自小入我门下,如今出此偏差乃是我未能教好他,他的错当由我来待受。师兄以为如何?”说完这些玄离便剧烈地咳了起来。

  今日所有的局原本就是针对玄离,凛苍河死活玄真跟本就不在乎。方才玄真还在担忧万一玄离不肯替凛苍河担责,自己要如何找到理由处置玄离,如今心中倒是松了一口气。面上却是故作叹息,惋惜不忍:“师弟已然把话说到了这个份上,我若再多说,倒是显得我不近人情了,但凛苍河的根基却是不能留了。”

  看来这便是老神仙所说的血光之灾吧。该来的总是躲不开的,玄离叹息一声:“自然!”言罢手画剑印打入凛苍河体内。

  凛苍河只觉体内苍梨剑瞬间碎裂,所修仙力顷刻间流失,根基尽毁,周身剧痛无比。同时也觉察到玄离封了自己原本修习的气息。是担心自己暴怒之下激发体内修为,而这具身躯承受不住爆体而亡么?

  玄离咳道:“师兄可还满意?”

  “玄离师弟这份决断师兄佩服。但……”面露难色,欲言又止。

  玄离笑:“我知道师兄要言什么,这样……咳咳咳……我受子寂真君一掌!而后再受玄真师兄一剑,如此可够了。”

  玄清此时才回神忙起身:“不可!十三,你的身体!”

  凛苍河闻言已顾不上剧痛,焦急地看着玄离拼命地摇头。他知晓这对玄离意味着什么,玄离与少穹那一战伤的有多重他最是清楚,这一剑一掌轻者毁掉根基。玄离可是修到太虚境的仙者,修士境界越高毁根基后想要再修便越难,这无疑是让玄离此生做一个凡人,甚至连凡人都不如。重则直接要了玄离性命。此刻他想说让我死,若罚便罚我,但他却什么也说不出,若是可以他当真希望冲破禁咒重提修为,但可惜他做不到,只能看着玄离拼命地摇头。

  玄离看向子寂与玄真虚弱道:“子寂真君、玄真师兄,出手吧。”

  玄清飞身护在玄离身前冷冷道:“够了,今日这出闹剧够了。”

  子寂恼怒:“闹剧!玄清神君,我弟子的青白,南宫师侄的修为是闹剧!果然痛不在己身便可如此凉薄无情。”玄离低声对玄清说道:“我第一次求你,也许是最后一次求你,稍后带苍河下山。”

  玄清不可置信地看向玄离,玄离推开玄清:“出手吧。”

  子寂抬手便是一掌,掌中十成仙力打向玄离。玄离身形微动,掌力便被卸去了三四成,然口中还是吐出一抹朱红,剧烈地咳了起来,身形不稳,玄清忙扶着玄离。玄离拭去血迹:“自此,苍河与玉衡咳咳……咳……的恩怨了结。”

  子寂冷哼:“妙语,我们走。”

  玄离看向玄真:“玄真师兄,出手吧!”

  玄真满面不忍:“玄离师弟何苦为这逆徒承受这些,我这一剑下去,怕你会根基尽毁甚至丧命,你知道,我行事向来不讲情面,对自己如此,对别人亦是如此。这一剑我当真不忍刺出,师弟你莫要为难师兄。只要你肯将凛苍河交我处理……”

  玄离:“玄真师兄,出手吧。”

  玄真长叹一声:“韬光!”一柄玄器便入玄真手中,玄真抬手沛然仙力运于剑上,眸中闪过一分狠厉,一剑刺入玄离胸膛。

  一道闪电照亮正殿,随着一声雷鸣,窗外暴雨倾盆而下。

  玄离素衣再添新红,玄真拔剑,玄离宛如一片秋来落叶在这风雨中缓缓凋零。

  凛苍河怔怔地看着,时间仿若定格在这一刻,玄离倒身的每一瞬画面都无比清晰地印在眼中,刻入心间。

  玄清抢步扶住玄离,看向玄真等待着,玄真沉声对众人道:“今日此事就此了结,日后若有人再敢提及,我玄真的剑绝不放过。”

  玄离闻言转头看着凛苍河:“自今日起,你我师徒缘尽,自此与天玑宫再无瓜葛,此钗……为证。”

  玄离气若游丝,用一红色发钗换下凛苍河头顶玉簪,众人也没多做注意。凛苍河见过那发簪,知晓这发簪的用途,他知道玄离这是在给自己最后一层保护。

  玄离看向玄清,玄清不理,此刻玄清只想陪着玄离,他知晓玄离的伤有多重,可能下一刻便……玄离低声苦笑:“玄清师兄,最后一件事了,你当真不肯帮我……”

  玄清攥拳良久沉声:“罢了。”说着转身拉起凛苍河,凛苍河拼命摇头,死命地拉着玄离的衣衫,泪如雨下,心中大喊:“我不走,我不走,十三,让我陪着你,求你,十三。”然终是为玄清拖离。

  殿外暴雨更加大了。

  玄离看着凛苍河温和地笑了,无声地动了动唇:“今后,我再难陪着……”话未尽,笑已浮下,双眸无力阖上。

  时间仿若回到了百年前,只是那道华光终是在这一刻彻底地碎了。又失去了么?好不容易才找回来的,还不到百年,不到百年!凛苍河后悔至极。

  为什么自己明知他将面临生死之战却还在耍性子!

  为什么大战前明知他在门外,自己却不肯开门一见!

  为什么直到此刻,自己都未主动与他说一句话!

  为什么自己连最后陪在他身边都做不到!

  凛苍河恨自己不懂珍视,恨自己只能看着玄离渐渐消失在自己的视线中却什么都做不了……

  送离仓夷山,玄清将凛苍河撇下,同一时刻玄离赠予凛苍河的梨花瓣玉顷刻碎裂,玄清自然察觉到了:“这是……竟然是……难怪命格阴寒,百年大限的你竟然还能活得这般好,十三却经生死劫难,他竟为你逆天转命!凭什么?你与十三才相识多久,凭什么能得他如此对待!罢了,说这么多又有什么用,既是十三最后的心愿,我必然要为他完成!自此,你与我仙门再无瓜葛。”

  逆天转命!他竟为我逆天转命!难怪后来我能测算命格时竟然已回归七杀!原来是他,是他承载了我原本的命格!他今日所有劫难都是源于我!都是代我受劫!为什么总是这般默默地做一些事,总是不同我说!十三,我这样的人,哪里值得你如此?哪里值得?!蓝衣呀蓝衣!他已经为你做到这个地步,你竟还疑他真心!你当真无心么?!不,不行我要回去,我要陪在他身边,十三,等我,等我!

  玄清后面还在说什么,凛苍河早已听不清,只是卑微地看着玄清不断向他扣头哭喊:“求你,让我回去陪他,让我陪着他,我求你带我回去,让我陪着他!”

  直到此刻凛苍河才能出声。

  玄清不理御剑离开。

  凛苍河依旧不断地扣头,不断地哭喊:“求你,求你,让我陪着他,让我陪着他,让我……”看着越来越远地玄清,凛苍河声嘶力竭地喊:“带我回去,让我陪着他,带我回去……求你……带我回去……”

  ……

  暴雨中,凛苍河一点一点地爬向仓夷山。眼前,那个笑着的玄离,那个罚自己抄静心经的严厉玄离,那个在自己面前得意洋洋夸赞自己的玄离,那个在背后满脸鄙夷议论别人的玄离,终在这暴雨中渐行渐远最终湮灭在这暴雨中。

  “不……不要走,十三!不要走……”凛苍河哭喊着,“不要走,十三……不要走,十三……”

  时间在暴雨中渐渐流逝。手已见骨,白衣染血,墨发浸在已被染得鲜红的雨水中。凛苍河早已不知痛,只知缓缓爬向仓夷山,口中呢喃:“十三,十三,等等我……我就快回去了……十三……”

  ……

  不知过了多久,少穹撑伞遮去风雨,此时凛苍河精神已经恍惚,只知道向前爬。少穹一眼便看见凛苍河头上的红簪,一把抓起凛苍河:“出了什么事,这红簪怎么会在你头上。”

  凛苍河目光呆滞地看着少穹。

  少穹怒道:“你说话!说话呀!”

  凛苍河这才反应过来,认出来人,哭求:“求你,带我去见他,带我去见他……求你……”

  少穹怒极,用仅剩的耐心说道:“到底发生了什么事,你告诉我,我便送你过去。”

  凛苍河便将事情原委一一说明,少穹周身魔气爆发,冷冷:“寒君,带这个废物回去。”重寒君扶手,后带凛苍河御剑离开。

  凛苍河哀求:“求你,带我去见他,我求求你,求求你,带我……去见师尊……求你,求求你……”

  重寒君不理,凛苍河只能看着自己离玄离越来越远,他仿若疯了般一口咬住重寒君手臂,重寒君吃痛但并未放手冷声:“你师尊费尽心思,以命护你,你当真要回去送死,将他护你之心踏入尘埃,毁掉他最后的期望么!”

  闻言凛苍河沉默松口,整个人仿若没有了灵魂的躯壳,双眼空洞地看着仓夷山泪如雨下,让人忍不住心疼怜惜。

  重寒君不禁叹息一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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