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6章：面试（一）
第二天，白英准时到广告公司。姚宇蓝刚开完会，什么也没说，直接带她回到花园别墅。
走进芳德园的那一刻，白英惊得下巴都快掉了，急忙捂住嘴巴不敢叫出声来，心里暗叹：我的乖乖，这么大的地，可以住多少人哟。
姚宇蓝当作没看见，指着草坪和绿化带，说：“今天你就帮忙修剪草坪和树枝，一天的时间，看你做得怎么样。借钱的事，我们再谈。白小姐，你看如何？”
白英点头应允：“没问题，干粗活我会。用剪刀剪树枝是吧？”心里犯嘀咕：早知道面试这么简单，昨晚自己白担心一场，害得一个晚上没睡好。
“对，用剪刀和割草机，等下有师傅教你。”姚宇蓝见她这么自信，不由提醒她一下，“请园艺师管理这些草木每个月就要上万元的工资，如果你做得来，以后就教给白小姐你了。你是学美术的，对审美和造型这方面比较有眼光。”
“我没干过这个活，不过我会尽力做好，您放心。”白英撂起袖子，准备开始干活。姚宇蓝指了百米远外的一个穿橘黄色衣服的男子说：“等下那个师傅会过来教你，中午到点和他一起吃饭，傍晚我再送你回去。”
说完姚宇蓝就朝别墅走去，一边打电话给园艺师傅交待事情。白英见他走了，眼睛立即放亮，这里看看那里瞧瞧，满眼都是稀奇和羡慕。她是穷孩子长大，无法想象要多有钱才能住上这么大的庄园别墅。
“太漂亮了！”她走一处忍不住啧啧称赞一番。
直到穿橘红色制服，背后印着“山水园艺”的中年男子朝她叫唤招手的时候，她才醒悟过来，自己是来干活的，急忙跑过去，行了鞠躬礼：“师傅您好！”
中年男子微微笑了一下，很随和地说：“姑娘，你学过园艺吗？”
白英摇摇头，告诉他自己学画画的，没学过园艺。且知中年男子开怀地笑起来：“姑娘那你可要小心啰，这里有不少名贵的树，盆栽也价值不菲，弄坏了赔不起。”
白英抬头环顾了一下四处精心设计的林道和花卉造型，头皮一阵发麻，这会儿才明白姚宇蓝可不是随便让自己锄草修剪这么简单。
中年男子开始教白英如何使用割草机。操作不难，白英很快上手了，开始一个人操作。只是这个机器有点笨重，震动大，没多久她的双臂被震得麻木疼痛。
“小妹，你过来帮我一下。”
白英趁机休息一下，关掉机器跑过去帮中年男子把一堆堆刚割完的杂草铲到推车里，再一车车拉到几里外的一个很大的堆肥池。她很好奇地问把这些杂草和枯枝败叶堆在这里做什么用。中年男子笑着告诉她，这些枯枝败叶发酵腐烂变成有机肥。树木施有机肥更不会生害虫，有些树木还要掺一些牛羊的粪便，才会长得更好。
他是经验丰富的园艺师，对树木的认识和养护如数家珍。白英在他的介绍下认识了百年的香樟、银杏、金桂。珍贵的银杉、红豆杉、洪桐；如火如荼的红枫姬，如雪似霞的腊梅，姹紫嫣红的杜鹃......在这里似乎看不到寒冷灰色的冬天。
白英一会儿锄草，一会儿清理草堆。不知不觉到了中午十二点。中年男子带她到一处阳光丰足的凉亭下吃饭。圆形的石桌上已经摆好四菜一汤。白英饿得饥肠辘辘，顾不上许多坐下来就吃。中年男子问白英要不要喝酒，她摇了摇头，大口往嘴里扒饭。
“师傅，我太饿了，先吃点饭。您应该先吃饭再喝酒。”
“第一次干这种粗活，累了吧？”
“还行，没有想象的那么难。这里风景好，伙食也好，都想直接跟您干这行算了，每天侍弄花花草草挺好的。”
“风吹热晒，不适合你们姑娘家。”中年男子一杯白酒下肚，开始吃饭。跟白英聊一些植物造型设计和美术的话题。
饭后，两人各自找个舒适的地方躺下来休息。午后的太阳没有什么热度，风吹来有点冷，白英躺在冰凉的大理石板上很快就酣然入睡了。她居然还做了梦，梦里她和格灵走到一个仙境一样的地方，那里有一座漂亮的房子，她们带着几个小孩住在里面，每天无忧无虑地唱歌跳舞，弹琴画画，日子过得跟神仙一般快活。孩子们一天天长大，一批批来了又去，而她和格灵都不会老，一直年轻着，青春活力......
这个梦美得让她不愿意醒来，直到耳边传来几声叫喊和一阵狗吠，她才睁开双眼，迷迷瞪瞪地看着在舔自己手指的黄色土狗，急忙爬起来。
“下午你来修剪那片冬青和七里香。”
“不锄草了？”
“草坪一时半会儿弄不完，先修剪林道。”
“好嘞！”
中年男子教她使用修剪器，完了便把手中嚯嚯发亮的精钢电锯递给白英，并交待她电锯转速很快又锋利，一定要小心。白英戴上手套抓起电锯，心里虽然十分害怕，但还是硬着头皮上。她刚按下机器按钮，电锯就在手中呼哧地急速转动起来，吓得她脸色一下煞白，双脚发抖。她费力地提着机器刚挨近冬青枝冠，瞬间一大片枝叶剃头般被铲掉，速度极快。
“对，就这样，挨着树枝，一片片扫过去。”中年男子点点头，鼓励她。
“师傅，我会了。就是电锯声音太吓人，有点怕。”白英额头已经冒汗，胆怯地实话实说。
“一会儿就习惯了，你下午修剪这片，我在那边修剪珊瑚树，有事叫我。”中年男子说完就拿着一把大剪子走了。
电锯太重，不一会儿白英的双手拎得酸疼，只好摁掉开关休息一下。回头看一下刚才修剪的杰作，坑坑洼洼，十分难看。若姚宇蓝见了肯定不满意。白英安慰自己一开始，肯定不习惯，多练一下就好了。她不敢歇太久，继续拎起机器，回头重新修剪。
电锯有些长，一不留神碰到旁边的大理石基座上，猛弹回来，白英吓得一声惊叫，随即松开手。机器连带电线一下飞起来，往半空抛起旋转，白英吓得连连叫喊：“师傅救命！”抱着头整个人蹲在树丛里，闭上眼睛，只听见砰砰啪啪，一阵阵尖锐的碰撞和碎裂的声音。
中年男子听见叫声急忙跑过来，看此情景也大吃一惊，迅速跑去关掉电源。回头叹了口气：“这下惨了。”
白英听了大气不敢喘一声，慢慢站起来，看着眼前的一片狼藉，双眼瞪大，抓着头发紧张地看着中年男子，怯怯地问：“师傅，这些......盆栽很......贵吗？”
“不贵，几万一盆吧。”中年男子蹲下身把打碎的陶罐和折断的盆栽捡起来，“姚总很喜欢这些微型盆栽，每天都要经过这里看一看。都被折断了......小妹，这下我也帮不了你了。”
“惨了，惨了，这回死定了。”白英不停地搓着双手，都搓出汗来了。
姚宇蓝傍晚回来，看到七零八落的林道和被弄坏的盆栽，似乎早就料到这种结果，面无表情地看了下白英，只说了两个字：“走吧。”白英只好畏畏缩缩地跟在他的身后。
车上，一直没开口的姚宇蓝突然问道：“还要谈借钱的事吗？”
“对不起，我……”白英支支吾吾地开不了口。想想那些价值不菲的小树根，就是她几个白英的身价。自己身无分文，怎么开口提赔钱。抵押还债，自己又胖又难看，而且干啥啥不会，做保姆抵债大概都要被嫌弃。
“我不接受道歉，只看结果。明天叫你妹来面试。”姚宇蓝带着大墨镜，看不见脸上表情变化。
“灵子还有面试机会？”白英用不可置信的眼神看着姚宇蓝，半天才回过神来，“可以透露一下面试内容吗？如果也是锄草剪树枝，她也干不来。”
“打扫卫生，洗衣做饭会吗？”姚宇蓝直截了当地回答。
“这个应该会。”白英松了口气，见姚宇蓝没提赔钱的事情，自己也不想抵赖过去，便问要赔多少钱
“你们目前赔不起，我也不要你赔了，不过我会记着。”姚宇蓝语气虽淡，心里却堵得慌。那可是他搜罗许久得来的心爱之物，一天工夫就被这个胖姑娘修死了，能不气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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走进芳德园的那一刻，白英惊得下巴都快掉了，急忙捂住嘴巴不敢叫出声来，心里暗叹：我的乖乖，这么大的地，可以住多少人哟。
姚宇蓝当作没看见，指着草坪和绿化带，说：“今天你就帮忙修剪草坪和树枝，一天的时间，看你做得怎么样。借钱的事，我们再谈。白小姐，你看如何？”
白英点头应允：“没问题，干粗活我会。用剪刀剪树枝是吧？”心里犯嘀咕：早知道面试这么简单，昨晚自己白担心一场，害得一个晚上没睡好。
“对，用剪刀和割草机，等下有师傅教你。”姚宇蓝见她这么自信，不由提醒她一下，“请园艺师管理这些草木每个月就要上万元的工资，如果你做得来，以后就教给白小姐你了。你是学美术的，对审美和造型这方面比较有眼光。”
“我没干过这个活，不过我会尽力做好，您放心。”白英撂起袖子，准备开始干活。姚宇蓝指了百米远外的一个穿橘黄色衣服的男子说：“等下那个师傅会过来教你，中午到点和他一起吃饭，傍晚我再送你回去。”
说完姚宇蓝就朝别墅走去，一边打电话给园艺师傅交待事情。白英见他走了，眼睛立即放亮，这里看看那里瞧瞧，满眼都是稀奇和羡慕。她是穷孩子长大，无法想象要多有钱才能住上这么大的庄园别墅。
“太漂亮了！”她走一处忍不住啧啧称赞一番。
直到穿橘红色制服，背后印着“山水园艺”的中年男子朝她叫唤招手的时候，她才醒悟过来，自己是来干活的，急忙跑过去，行了鞠躬礼：“师傅您好！”
中年男子微微笑了一下，很随和地说：“姑娘，你学过园艺吗？”
白英摇摇头，告诉他自己学画画的，没学过园艺。且知中年男子开怀地笑起来：“姑娘那你可要小心啰，这里有不少名贵的树，盆栽也价值不菲，弄坏了赔不起。”
白英抬头环顾了一下四处精心设计的林道和花卉造型，头皮一阵发麻，这会儿才明白姚宇蓝可不是随便让自己锄草修剪这么简单。
中年男子开始教白英如何使用割草机。操作不难，白英很快上手了，开始一个人操作。只是这个机器有点笨重，震动大，没多久她的双臂被震得麻木疼痛。
“小妹，你过来帮我一下。”
白英趁机休息一下，关掉机器跑过去帮中年男子把一堆堆刚割完的杂草铲到推车里，再一车车拉到几里外的一个很大的堆肥池。她很好奇地问把这些杂草和枯枝败叶堆在这里做什么用。中年男子笑着告诉她，这些枯枝败叶发酵腐烂变成有机肥。树木施有机肥更不会生害虫，有些树木还要掺一些牛羊的粪便，才会长得更好。
他是经验丰富的园艺师，对树木的认识和养护如数家珍。白英在他的介绍下认识了百年的香樟、银杏、金桂。珍贵的银杉、红豆杉、洪桐；如火如荼的红枫姬，如雪似霞的腊梅，姹紫嫣红的杜鹃......在这里似乎看不到寒冷灰色的冬天。
白英一会儿锄草，一会儿清理草堆。不知不觉到了中午十二点。中年男子带她到一处阳光丰足的凉亭下吃饭。圆形的石桌上已经摆好四菜一汤。白英饿得饥肠辘辘，顾不上许多坐下来就吃。中年男子问白英要不要喝酒，她摇了摇头，大口往嘴里扒饭。
“师傅，我太饿了，先吃点饭。您应该先吃饭再喝酒。”
“第一次干这种粗活，累了吧？”
“还行，没有想象的那么难。这里风景好，伙食也好，都想直接跟您干这行算了，每天侍弄花花草草挺好的。”
“风吹热晒，不适合你们姑娘家。”中年男子一杯白酒下肚，开始吃饭。跟白英聊一些植物造型设计和美术的话题。
饭后，两人各自找个舒适的地方躺下来休息。午后的太阳没有什么热度，风吹来有点冷，白英躺在冰凉的大理石板上很快就酣然入睡了。她居然还做了梦，梦里她和格灵走到一个仙境一样的地方，那里有一座漂亮的房子，她们带着几个小孩住在里面，每天无忧无虑地唱歌跳舞，弹琴画画，日子过得跟神仙一般快活。孩子们一天天长大，一批批来了又去，而她和格灵都不会老，一直年轻着，青春活力......
这个梦美得让她不愿意醒来，直到耳边传来几声叫喊和一阵狗吠，她才睁开双眼，迷迷瞪瞪地看着在舔自己手指的黄色土狗，急忙爬起来。
“下午你来修剪那片冬青和七里香。”
“不锄草了？”
“草坪一时半会儿弄不完，先修剪林道。”
“好嘞！”
中年男子教她使用修剪器，完了便把手中嚯嚯发亮的精钢电锯递给白英，并交待她电锯转速很快又锋利，一定要小心。白英戴上手套抓起电锯，心里虽然十分害怕，但还是硬着头皮上。她刚按下机器按钮，电锯就在手中呼哧地急速转动起来，吓得她脸色一下煞白，双脚发抖。她费力地提着机器刚挨近冬青枝冠，瞬间一大片枝叶剃头般被铲掉，速度极快。
“对，就这样，挨着树枝，一片片扫过去。”中年男子点点头，鼓励她。
“师傅，我会了。就是电锯声音太吓人，有点怕。”白英额头已经冒汗，胆怯地实话实说。
“一会儿就习惯了，你下午修剪这片，我在那边修剪珊瑚树，有事叫我。”中年男子说完就拿着一把大剪子走了。
电锯太重，不一会儿白英的双手拎得酸疼，只好摁掉开关休息一下。回头看一下刚才修剪的杰作，坑坑洼洼，十分难看。若姚宇蓝见了肯定不满意。白英安慰自己一开始，肯定不习惯，多练一下就好了。她不敢歇太久，继续拎起机器，回头重新修剪。
电锯有些长，一不留神碰到旁边的大理石基座上，猛弹回来，白英吓得一声惊叫，随即松开手。机器连带电线一下飞起来，往半空抛起旋转，白英吓得连连叫喊：“师傅救命！”抱着头整个人蹲在树丛里，闭上眼睛，只听见砰砰啪啪，一阵阵尖锐的碰撞和碎裂的声音。
中年男子听见叫声急忙跑过来，看此情景也大吃一惊，迅速跑去关掉电源。回头叹了口气：“这下惨了。”
白英听了大气不敢喘一声，慢慢站起来，看着眼前的一片狼藉，双眼瞪大，抓着头发紧张地看着中年男子，怯怯地问：“师傅，这些......盆栽很......贵吗？”
“不贵，几万一盆吧。”中年男子蹲下身把打碎的陶罐和折断的盆栽捡起来，“姚总很喜欢这些微型盆栽，每天都要经过这里看一看。都被折断了......小妹，这下我也帮不了你了。”
“惨了，惨了，这回死定了。”白英不停地搓着双手，都搓出汗来了。
姚宇蓝傍晚回来，看到七零八落的林道和被弄坏的盆栽，似乎早就料到这种结果，面无表情地看了下白英，只说了两个字：“走吧。”白英只好畏畏缩缩地跟在他的身后。
车上，一直没开口的姚宇蓝突然问道：“还要谈借钱的事吗？”
“对不起，我……”白英支支吾吾地开不了口。想想那些价值不菲的小树根，就是她几个白英的身价。自己身无分文，怎么开口提赔钱。抵押还债，自己又胖又难看，而且干啥啥不会，做保姆抵债大概都要被嫌弃。
“我不接受道歉，只看结果。明天叫你妹来面试。”姚宇蓝带着大墨镜，看不见脸上表情变化。
“灵子还有面试机会？”白英用不可置信的眼神看着姚宇蓝，半天才回过神来，“可以透露一下面试内容吗？如果也是锄草剪树枝，她也干不来。”
“打扫卫生，洗衣做饭会吗？”姚宇蓝直截了当地回答。
“这个应该会。”白英松了口气，见姚宇蓝没提赔钱的事情，自己也不想抵赖过去，便问要赔多少钱
“你们目前赔不起，我也不要你赔了，不过我会记着。”姚宇蓝语气虽淡，心里却堵得慌。那可是他搜罗许久得来的心爱之物，一天工夫就被这个胖姑娘修死了，能不气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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